just短打，我真心实意喜欢的cp，

自行想象过去情节，切勿深究。

无从知晓.

        Clint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和Natasha打过赌，赌谁会先死，开玩笑般互赌了对方，可没人希望会实现。她说过Clint先死的话，她就去学箭术。当时自己还笑着说，会不会太晚了。即刻被对方摔在了地上，只见她阴沉地问了句“你说谁老呢?”当时自己说如果Natasha死了，自己会做什么来着?他记不清了，可至少他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Clint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艰难走到Natasha的墓碑面前缓缓蹲下，颤抖地将手中沾有露珠的鲜花放到碑前，露珠映照着日出晨光，如此耀眼却遥不可及，青草被轻风吹过，重建的复仇者基地又悄然亮起了第一盏灯。一切都是新生的，可她却止步在了过去，止步在了那个该死的星球上与漫天飞雪为伴。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就连这块碑下都只剩她的衣物。她不该如此的。

       五年前，他们成功逆转了败局，打败了灭霸，拯救了亿万人。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惨重到Clint几度念想要是东京的那个下雨夜晚她没能找到自己就好了，要是他没有向她眸中悲鸣投降就好了，要是他没有答应她就好了。自己或许也可以背负仇恨悲痛地当一辈子浪人。

       只要他的毕生搭档还活着就好。

       战争落下帷幕，Stark离世被所有人缅怀，Steve选择了享受自己的人生，Thor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一切好似都步入了正轨，大家都勇敢地迈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唯独Clint，只有他胆小懦弱到固守自封，执拗地背对未来，向虚无过去张开双臂。他始终无法释怀。

        没有像Stark的葬礼那般隆重盛大，Natasha所谓的下葬时只有尔尔几人。不过Clint想，她应是不介意的。他对葬礼没能留有什么印象，他只时常会记起Wanda走到自己身旁低声说了句，

      “别难以释怀。要向前看。”

      Clint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时又有些发笑，想要补句回答却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虽然我也做不到。”

      Wanda没再多语，自顾自地离开了。可能是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本就不该强求别人。好不好笑，Wanda明明是想劝Clint释怀，却意外地使他被卷入到回忆漩涡。他意外地掀开了尘封过去，那段隐晦不清而又心照不宣被二人选择隐瞒，塞进角落里的对话。

      “老实说，我想过个安稳生活了。”Clint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反复擦拭箭矢，思索良久，才抬头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你想退休了吗？”Natasha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不断调试着电视频道，似乎怎样都没能调到自己想要的节目。

      “我是说，我要结婚了。”Clint心一横还是说出了口。而Natasha手仅一顿，停到了一档正在给Tony Stark做访谈特辑的频道，那时复仇者联盟才刚刚成立。他们为了解决任务而临时歇脚在宾馆，窗外淅淅沥沥下了雨，Clint甚至能听到从屋檐长满青苔的瓦片缝隙所滑下的雨滴悄然滴到地面上所发出的“啪嗒”声。没人再开口，似乎夜晚本该如此。可Clint却莫名地不安了起来，为缓解尴尬气氛而反复擦拭的箭矢此时却令他越发焦虑。他放下手上的活，直直地望向Natasha，而那人只是懒洋洋地向沙发一靠，看向电视里Tony Stark一脸自豪地在讲述些什么新技术。似乎这便是她想要看的节目，只是恰好与话落重合停顿。Clint想要Natasha的回应，可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得到怎样的回应。他甚至有了些许后悔这么随意地开了口。

      “喔。”Natasha突然开了口应了一声，语调与平时并无相差，平淡到就像是在问她早餐三明治加煎蛋行不行一般。

     “嘿，给点反应吧”Clint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反应?”

     “就至少，我是你的搭档诶，嘿，你说对吧。”

     “那，新婚快乐。可以吗？”Natasha侧过头来无谓地与Clint对视，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讲述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故结果，虽然本就与她无关。Clint却没由头地感到心虚，不自主地移开了视线看着电视里Tony Stark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可Natasha不放过他还是执拗地盯着他。Clint受不住回了声就起身准备回房。

     “行吧。”

     “等等。”Clint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却好似逃避地不肯转过身去。背后却良久没再传来下一句话，他只听到一声叹息，以及渐大的脚步声。

     “Clint。”Clint想要侧过身来却被Natasha扶住了肩膀。

    “别回头。”Clint沉默地定在了原地也没应一声。随后便又是久久的沉默，久到Clint有些怀疑扶住自己肩膀的究竟是Natasha还是机器。

    “你......”

    “算了，要向前看。”Natasha略显艰难地开了口，却再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后立刻改了口。叮嘱完后迅速地松开了手，Clint随后便听到了拖鞋的趿拉声渐远，他想她应是又回去看那个采访了。

    Clint似是被禁锢了双脚，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而Natasha也不顾及他。最后Clint喉咙发干地开口道。

    “Natasha，我们都要向前看。”

    “嗯。”

    “一定要。”

    “好。”

    言尽于此，便只能如此了。随后Clint迈出了步伐，转动把手将房门打开，再郑重关上。宾馆隔音效果不太好，他甚至还能隔着面墙体会到Tony Stark回答问题时的洋洋得意，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对于他们来说，在哪都无差，这无非是个落脚处罢。可他们却又不同，Natasha想要的只是个可以睡上一觉的地方，而Clint却渴望有个家。一个能够被依靠的地方。

     所以他们只得限定相遇，相互祝福，随后分道扬镳，直至渐行渐远。是个注定解不开的死结，只得始终纠缠或是干净剪掉。而很显然，Natasha选择了后者，Clint无从知晓Natasha那晚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但自那晚后Clint没能再见到那条常出现在对方脖颈上的箭矢项链，他没理由发问。只因他结了婚，当了父亲，家庭幸福。幸福到他天真而自私地认为可以永远如此。

    直至妻儿消失，自己满腹仇恨开始了一场流浪的噩梦。直至他再次看到Natasha脖颈上那条项链，他才终得梦醒。

    Clint时常认为Natasha没把自己的嘱咐放在心上，始终流放自己，始终不原谅。可当Natasha说出“我不会以过错评价一个人。”时他才明白，她将故事开场时他的叮嘱细细收藏作为救赎放在心尖上，在故事的最后又捧着还给了他。这便是她的自我救赎。Clint垂眼看着悬崖下的她留有微笑，脖颈上的箭矢项链被血湮没，而她也终将被纷雪掩埋。最后除他之外没人能够知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得而知获得宝石的代价会是什么。

     如今Clint再一次走到Natasha的碑前。该以什么身份说些什么好，他们远胜于搭档，甚是高于爱情，关系却止于搭档。灵魂宝石的考验说明了些许，他有时回想还会认为Natasha过分自信，坚信自己的牺牲定能换来宝石，不用思虑自己是否符合条件。但反过来想其实他也的确盲目自信，即使Natasha没给他这个实践的机会，他不可失控只因他还有更重的使命等着他完成，她也足够绝情直至落幕也不肯给他一个答复。只留一句“自己去告诉他们。”

     自己去告诉家人你爱他们。

     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便不要回头，不可回头。

     Clint又将这些陈旧回忆匆匆翻过一遍，他发觉自己已经快忘记Natasha说话的语调了。只因他没同她许下承诺便不配留有遗憾，她没为他彻夜难眠过便不够被回忆。

     只是，只是，

     那晚Clint听着客厅采访放了一整夜。

     于是Clint舔了舔嘴唇，干涩地低语道，

     “老实说，那晚的访谈真是烂透了。”

     那些无从安置却心照不宣的感情都应成为无关痛痒，都应不为人知。

END.